焦虑症的治疗方法：消除恐惧，不一定要直面恐惧

害怕蜘蛛?好吧，让你和蜘蛛住在同一个房间里——焦虑症的治疗方法，这让我想起了基于行为主义理论的房间“厌恶疗法”(Aversiontherapy)。这种疗法有着悠久的使用历史。举一个简单的例子，中国古代妇女故意延长母乳喂养时间以避孕，因此儿童在六、七岁时仍未断奶。此时，为了让儿童断奶，成人往往只能在乳头上涂上黄色或难看的颜色，使儿童害怕和厌恶，从而达到断奶的目的。

一般来说，厌恶疗法会给治疗者带来非常不愉快的经历。在决定采用这种方法之前，治疗者必须向治疗者解释清楚，并在治疗前征得治疗者的同意。恐惧的治疗也是如此。然而，随着技术的进步，我们可能真的不必面对它来克服对蜘蛛的恐惧……

想象一下，你正在实验室里等待一种新的临床疗法来治疗焦虑症。

你很紧张。你的脑子里装满了注射器和白色药片。你穿过两边都是无菌墙的走廊，走进一薄冰的房间“神经病学”房间时。但是当你进去的时候，你看到的只有一个巨大的甜甜圈形状的管子。
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低调接待员走了进来，让你躺在一张加长的床上(他称之为“boor”)，告诉你他只需要把你推进扫描仪。“试着调整到这样的状态:想象一下，你以后会看到的图像会变得更大”，他说。

仅此而已。

当你静静地躺在机器里开始放松时，一个图像出现在你面前的屏幕上：一个小的黑色圆圈每隔几秒钟就会变大。当你继续放松时，圆圈会变大，然后变大。

同时，你可以感觉到你的焦虑减弱了。你听到一个声音从你的视野之外传来。也许另一位研究人员匆匆走进房间;你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注意力。当你的眼睛移回屏幕时，你会注意到圆圈缩小到几乎针孔大小。

你试着再次放松，然后发现这个圆圈扩大得更快。你似乎已经掌握了这些技巧。你的脸上露出了微笑。这似乎很容易，你认为。随着你松了一口气，圆圈又扩大了一点。

这种技术被称为神经反馈(neurofeedback)。这是心理健康领域最有前途、发展最快的前沿领域之一。通过将大脑活动与图像或声音实时连接起来，我们可以使用简单的游戏技术来训练人们建立新的神经连接，并自愿调整到(或避免)某些精神状态。

正如温度计会根据温度上下变化一样，当人们能够看到并听到他们的大脑在做什么时，这一事实提供了一个杠杆，使他们能够在没有更直接行为干预的情况下对大脑进行内部调节。

对惧症、焦虑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(PTSD)对于许多临床精神疾病来说，神经反馈代表着一个巨大的飞跃——这些疾病很难治疗，因为他们的疾病经历足以压垮患者。

©StudyFinds

认知行为疗法是这些疾病的标准治疗方法之一(CBT)。它要求个人直接面对自己的恐惧;通常，患者必须多次接触自己“触发点”(trigger)在诊断和治疗的过程下，他们最终会发现触发点不会对自己构成客观威胁。例如，如果你害怕蜘蛛，你可能会被迫和蜘蛛呆在同一个房间里，试图克服你的恐惧。然而，这听起来很难有希望，因此许多人选择提前结束治疗，干预措施的成功率很低。

幸运的是，脑成像技术在过去十年中发展迅速，尤其是功能性磁共振成像(fMRI)，这就是我在上面从病人的角度描述的过程。该技术使用巨大的磁铁来测量大脑不同部位的血液流动，并确定在任何给定的时间内哪些大脑区域是活跃的。

通过功能磁共振成像，研究人员可以在思考特定概念时创建一个个体(例如“蜘蛛”)神经活动图;研究人员在发现这种恐惧症患者的脑活动模式后，可以减少治疗过程中暴露触发点的需求。

这怎么做?

找病人思考“蜘蛛”当大脑活动模式的痕迹出现时，相关大脑区域可以成功减少(对应)“害怕蜘蛛”这种经历的区域)的活跃性给予患者积极的强化。至关重要的是，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，而不需要向他们展示八条腿的任何可怕的东西。

相反，可以使用圆圈或愉快的音调作为提示，并奖励目睹/听到它改变形状或音高，以便患者可以找到另一种方法来抑制这些区域的神经活动。这样，大脑开始调整其内部状态，恐惧症就会像魔法一样消退。

神经反馈不仅是无创的，而且许多业内知名的研究项目也表明，即使参与者没有意识到这一过程的目的，它也是有效的。这种新的、无意识的“大脑重编”对人类认知的研究具有深远的意义。它探索了身心联系的关键，为新的临床治疗开辟了许多新的机会。但它也有潜在的阴暗面：当我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时，神经反馈可能会成为操纵我们大脑状态的后门。

神经反馈研究的跌宕起伏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开始：这是关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(NASA)，月球喷气燃料和猫产生幻觉的故事。

20世纪60年代，巴里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大脑研究员·斯特曼(BarrySterman)他的同事们发现，每当猫成功地激活一个特定的运动区域时，它们都可以训练它们的感觉运动节奏。这是巴甫洛夫条件反射(或经典条件反射)的一个例子，当刺激出现时，生物学会触发无意识反应。这是第一个证明这种条件反射可以影响大脑功能的证据，而不仅仅是行为反应。

巴里·猫条件反射实验。

后来，斯特曼对猫进行了另一项研究——帮助NASA观察月球着陆器燃料对哺乳动物系统的影响。他的大多数猫在测试中变得不稳定，燃料的烟雾使它们慢慢退化，先是产生幻觉，癫痫发作，最后死亡。

但也有一些特殊的例外：大脑训练的猫似乎对喷气燃料的退化效应免疫。不知怎么的，这些猫似乎能够调节它们的神经反应，而且大部分都是从烟雾的影响中恢复过来的。正是这一发现引入了神经反馈NASA在训练计划中，并且还在其中发挥着作用。

此时，芝加哥大学认知研究员乔·神谷(JoeKamiya)第一批关于神经反馈的正式研究已经开始。研究表明，人类受试者可以自发地影响他们的心率、皮肤温度和汗液反应。神谷证明，在积极强化的帮助下(如铃声)，它可以训练人们调整大脑状态，从而产生与放松有关的东西“α波”。这是操作性条件反射的形式之一——它不同于巴甫洛夫条件反射，因为学习如何将自愿行为(而不是刺激)与特定反应联系起来。

我们似乎找到了一种廉价、无创、非常有效的干预方法。

神谷和他那一代的研究人员使用了一种被称为脑电图的研究人员(EEG)脑成像方法。脑电图包括在头部放置一顶帽子，帽子与一堆直径约一角硬币大小的金属圆盘相连，这将创建一系列通道。

磁盘接收从头骨发出的电信号，并将其打印成波形图，以提供特定神经元放电时的速度信息。相反，这些脑电波可以与特定的临床条件和大脑状态联系起来。例如，自闭症谱系障碍的特征是大脑前部有太多的慢波(δ波)。

此外，当有人闭上眼睛时，你可以区分这一点，因为此时α波浪开始慢慢地从大脑后部向前扩散。在神经反馈的早期阶段，研究人员会把帽子戴在参与者的头上。当波形图显示能够产生积极临床效果的脑电波时，他们会在屏幕上播放愉快的色调或快乐的面孔。这似乎是有效的。神经反馈经历了第一次繁荣。

一九三五年四月十八日，一名医生将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早期，“脑电图”机器的部件与一名妇女的头部相连。该设备记录了休息和活动期间人脑电信号的变化。©HealthyWithin

但是脑电图有一个技术问题：它接收到的信号是大脑活动的总体测量值，非常模糊。你通常可以从非常不同的大脑动态中获得相同的脑电图信号，其中许多与预期的临床结果无关。事实上，这种信号是如此粗糙，以至于它可能受到许多非神经信号的影响，例如咬紧牙关或眨眼。这远不是完美的;然而，这是一种廉价的测量方法，在大脑成像领域仍然很常见。

随着第一波神经反馈研究的兴起，许多早期研究都取得了积极的成果。我们似乎找到了一种廉价、无创、非常有效的干预方法。然而，直到出现可重复性危机，我们才开始发现这个有前途的工具存在问题。

可重复性(reproducibility)它已成为心理学研究中的一个主要问题。2015年，数百名研究人员对100项开创性心理学研究进行了重复性实验，其中97项最初产生了重大结果。然而，在重复的实验中，只有36个结果仍然存在。造成这场危机的原因有很多，但传统的人类行为实验的最大弱点之一是缺乏设计动机。简而言之，通常缺乏足够的数据来确定你观察到的假设效应是否真实。

这个问题在这些早期的神经反馈研究中尤为严重。这不仅是因为参与者太少，无法证明效果是真实的，而且参与者之间可能存在严重的自我选择偏见。人们通常要去临床中心几天甚至几周，这意味着任何选择这样做的人都可能有某些特征或属于某种类型。

那些没有看到临床差异的人往往很早就退出了研究，焦虑症的治疗方法，而那些相信结果会持续到治疗结束的人。“信徒”研究的积极反馈研究中，可能会影响研究的积极结果。